“坐下来说!”周安东拍了拍高震的胳膊,脸上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过。十多年没见的发小重复,他是真高兴。
这时,服务生抱着一箱冰镇的勇闯天涯走过来,然后放到地上,打开箱子,轻声说道:“周董,您要的酒送来了,需要我为您打开吗?”
周安东接过高震递给他的烟,然后冲着服务生点点头:“麻烦你了!”
服务生拿起瓶起子,手法娴熟地一连起开了十几瓶酒,然后将起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,微笑着退到一旁。
“来吧!”周安东拿起一瓶啤酒,上面还挂着水珠,然后对着高震和冯二民说道:“咱们兄弟三个十多年没见了,今天重聚,先走一个。”
“叮!”
酒瓶轻轻一碰,发出“叮”的一声脆响。三人相视一笑,毫不犹豫地仰头,一口气炫了一瓶。随着酒水顺着喉咙滑落,一股清凉之气瞬间在体内蔓延开来。
“嗝!”高震满足地打了个饱嗝,然后看向冯二民,感慨地说道:“当年,你突然就走了,谁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。那天晚上放学,我和东哥跑去三班找你,结果老师告诉我们你退学了。
等我们回到家后,才听说你全家都搬走了,去投奔你舅舅了。东哥当时很生气,大骂你这小子不够义气,搬走之前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,还说以后兄弟没得做了。”
冯二民苦笑一声:“其实我和大姐都不知道这个事情,我妈接到大舅电报也没有告诉我们,直接去学校给我和大姐办了休学,到了第二天,我和大姐要上学,她才跟我们说。”
说到这,冯二民拿着火机,把高震递给他的烟点着:“我不是不想跟你们道别,而是我去家里找你们,都锁着门呢。”
周安东陷入了回忆,冯二民走的时候,正是除苞米苗的季节。不少人都会天一亮就下地,等十点来钟,天气热了就回家,然后下午三点来钟再去,天黑的时候回来。
“我想起来了!”高震看着周安东说道:“二民走的那天,我们去河套打巧(鸟)了。那阵小北好像也有四五岁了,哭着闹着要跟我们一起去。
还有小琴,也要跟着,而且还威胁我们,要是不带她去,晚上就告诉婶子。我们把他们都带走了,家里确实没人。”
说着,高振嘿的笑了一声:“我记得很清楚,小琴没告诉婶子,小北却说漏了嘴,你那顿打最后也没躲开。然后你就把怨气撒在了二民身上,骂他不够义气,以后不做兄弟了。”
周安东笑着摆摆手:“不管怎么说,我们兄弟不是又重逢了吗?”